思乡偶记

今天为大家带来思乡偶记

瓦窑头,一个位于洪洞赵城汾河东岸的普通村落,承载了我童年生活的温暖记忆。当我带着无限的眷恋,短暂地离开,又重新返回,我的精神世界如同第二次断乳,内心经历了纠结,彷徨与憧憬。我无法忘记,姥姥站在村口送别时悄悄用围裙拭泪的一幕;我无法忘记,姥爷等我回去,亲手用剃头刀杀掉了那只大红公鸡的情景;我更无法忘记,如今再回小院那种令人心悸的败落与颓废。

三年前,我从萧红的《呼兰河传》中,得到某种启示,似乎用文字看到了姥爷姥姥启死回生的某种希望。我在夜深人静时,独自对着小小的手机屏幕,在爱人甜甜的轻鼾中,独自展开与姥爷姥姥的心灵对白。“我曾在深夜里痛哭,想和你聊聊人生。”生怕惊醒爱人,写着写着,任泪珠追逐着涌落,却不肯放声。文字不长,但我深知字字饱含真情,句句填满实意,不容他人亵渎。如我在瓦窑头读书时,绝不允许同伴随意呼喊我父母的名字一般神圣。

面对世人不解的嘲讽,我依然我行我素。记忆成为我生命的资产,我深田咏美雕刻自己童年的生活。所有文字都似乎从姥姥家鸡窝里刚收出的鸡蛋,带着血丝与温度,体现抚慰内心的力量,我醉在其中,不愿回到现实中来。

我一次在工作的现场,偶遇一位戴着口罩的货车司机。他问我是否还认识他,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,眼神透出久违的亲切。“瓦窑头的”,虽不能立即直呼其名,一眼认出是我发小的弟弟,我方知他哥哥在山东打工,春节没有回乡的消息。说话时,我不觉改变了我的语调和语速,尽管我普通话说的还凑和。我立即用纯正的赵城乡音,散漫自在如雨后泥地上的水洼。我知道土话里,有许多外人无法解读的精神内涵。

“为了生活,人们四处奔波,却在命运中交错”,我想到了童安格熟悉的歌声。我的发小大多已做了爷爷奶奶。只是他们提及“小娃姥姥,姥爷”时,我仿佛听闻在瓦窑头夕阳的炊烟里,姥姥在皂荚树下,对我深情地呼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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