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8年,前苏联卡尔梅的一家儿童医院爆发了艾滋病,大家挠破脑袋都想不明白,病源从何而来。
通过不断地调查和追踪,先后得知真相的记者、特工、病毒专家统统隐瞒了事实。
到底是谁在搞鬼,隐瞒事实的背后又藏着什么秘密——《零号病人》(Нулевой пациент)
该剧采取双线叙述。
第一条线围绕着卡尔梅小镇的一家儿童医院,男医生基尔桑初来乍到,他的幽默风趣,给患病的儿童带来的很多欢乐。
这天夜晚,基尔桑接到一个急症,一名四个月大的婴儿病情恶化,高烧不退,还出现咳血的现象。
基尔桑当机立断,决定给婴儿做手术,护士长提醒他,手术有风险,可能要担责任。
基尔桑没管这么多,毕竟救人要紧。
然而令人意外的是,孩子死在了手术台上,基尔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。
他想不明白,明明自己每一个操作步骤都没有错,为什么结局会是这样?
基尔桑不想就此罢休,他一定要搞清楚事情原委。
于是他翻查了医院以往的病例报告,发现近一个月以来,相似症状的感染人数增多,他怀疑,医院内部已经开始传染。
可是院长却说:“你想太多了,怎么会有感染,有问题早就检验出来了。”
而基尔桑此刻最大的忧虑是,孩子身上的症状和HIV病毒很像。
可是在1988年的苏联,全国上下都普遍认为,艾滋病是西方生活的产物,只有流浪汉、瘾君子、妓女、同性恋,才会有被感染的风险。
苏联人的生活方式是不会沾染这些资本主义的恶习,加上有些行为是明令禁止,大家根本就不相信本土出艾滋病病例。
出于对病人负责,基尔桑瞒着院长,偷偷把几个孩子的血液样本送去化验。
果然不出所料,血液样本呈现阳性,检测中心要求基尔桑通知孩子的父母,尽快做检测,追查病毒来源。
对于基尔桑的越级行为,院长很是恼火,即使面对铁一般的证据,他依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。
众所周知,艾滋病是通过血液和性行为传播,小孩子怎么可能有性行为。
为了不引起恐慌,卫生局的人勒令院长封锁消息,并且把患病的小孩单独隔离开来。
而在另一条故事线中,季玛,中央流行病学科的研究员,当他得知儿童医院的情况后,努力地想追查出“零号病人”,找出传染链,但是他发现这个过程相当困难。
譬如大家对艾滋病的认知度很低,本能地抗拒,根本不正视问题,当他告诉患者有可能染上艾滋病时,对方怒不可遏,只觉得被侮辱,甚至扬言要投诉,要报警。
经过一番追查,季玛查到一个退伍的老兵,身上的症状跟艾滋病很像,但是却被诊断为卡波西式肉瘤。
老兵坦言,自己在军队里和几个新兵发生过性关系。
季玛二话不说,跑去军队里找人,军官大声喊着,“我们这里有男同,基佬,变态吗?”
手下的士兵面面相觑,这样的问话,显然问不出什么东西,谁会承认自己干过这些荒唐事啊。
季玛想看士兵的档案,却遭到军官拒绝,军官扔下一句话,“真出事,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”。
由于大家都不积极配合,病毒传播就像滚雪球一样,越滚越大,没过几天,艾滋病的患者人数就已到达100多例,人数还在持续上涨。
季玛的记者朋友想趁机报道此事,引起大家对危险的关注,但是报刊的总编却认为他在有意误导,散播谣言。
没办法,大家对这个病的刻板印象太深,越是误解,越是耽误治疗。
当然,这跟90年代前苏联的社会风气和民情有关。
虽然当时年轻人都能接受新鲜的性解放思想,但是几乎是“谈性色变”,从未进行安全的性行为教育。
可是电影院等公众地方,却播放着没有家长指引的色情片,灌输着不正确的性教育。
当局根本就没意识到,他们已经成了谋杀公民的帮凶。
加上当时的医疗设备条件极差,就连消毒一次性注射器,他们都是用开水蒸煮。
一旦有病毒的血液进入血库,感染的人就会越来越多,一旦爆发,后果不堪设想。
有人可能会说,赶紧做检测就行啦,可是当时的苏联在人口2.5亿之下,检测中心5个,人手少得可怜。
而且检测费用很高,要30美元,而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10美元,连生活都成问题,季玛想通过做卫生局高管的父亲帮他搞药,可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。
加上用于治疗艾滋病的都是进口药,当局根本就没钱。
季玛想将真相公之于众,可是父亲却怒斥他是白痴,是一种挑衅;
基尔桑也想把医院的事告知家长,但是却遭到院长的威胁,“你要是敢说出去,我就把你开除了”。
然而这些都不是最糟糕的事情,最糟糕的是,人们在面对病毒蔓延时,冷漠的态度。
譬如文章开头提及的死去的婴儿,仅仅是他的父母被安排做检测,就不断被歧视。
母亲去坐公交车,乘客有意避让,售票员拒绝收她摸过的钱;
父亲在厂里上班,同事都不愿和他同台吃饭,还时不时地冷嘲热讽。
终于,父亲忍无可忍,拿着一把枪冲进了儿童医院,医院里,传来一阵清脆的枪响……
在病情肆虐之下,整部剧展现了人类众生相,有人报复社会,有人接受不了现实,有人奋勇前进。
基尔桑和季玛被轮番打压,至于是否成功,这里小妹卖个关子。
该剧根据真实事件改编。
在最后一集的结尾,已经一把年纪的基尔桑接受采访,记者提到,卡尔梅之所以爆发艾滋病,是工作人员操作不当,而跟免疫球蛋白无关。
基尔桑打断了记者,他觉得整个事件中最大的问题,在于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站出来,去承担责任,哪怕是在事后。
而更让人深感无语的是,苏联对此次事件进行了长达十二年的调查。
结果指出,关于75名儿童和4名成人,在儿童医院感染艾滋病一事,由于时效期于2001年满,于是停止调查,未公布肇事者的名字。
其实对错与否,已经无法评判了,社会很单纯,或许复杂的,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