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度电影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:来自底层人的反击

导演拉敏巴赫拉尼(Ramin Bahrani)的作品包括《推手推车的男人》、《拉丁男孩的天空》都是以描绘社会底层阶级的挣扎而备受赞誉,他的最新的电影作品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首次离开了美国,向印度社会的基层人民展示了惊人的同情心。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是改编自印度作家亚拉文雅迪嘉(AravindAdiga,他和导演拉敏巴赫拉尼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好朋友)的布克奖获奖小说作品,着重于现代印度贫富阶级的分化和差异,最终发展成了非常血腥的复仇。

严格说来,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这部电影的情节与韩国电影《寄生虫》天差地别,显然这已经不是寄生,而是谋杀了。我们没有在印度生活,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种姓制度,也不知道低等种姓会有多么艰难,才能走出谷底。尽管从鸡笼中逃出来很难,但电影给我们展示了两个成功的例子,一个是阿萨克的妻子粉红夫人,另一个是主角本人。“粉红夫人”也是印度的低种姓,但是由于她的母亲移民美国去开杂货店,她才能够在美国的环境中学习和成长,而且脱离了体制的影响,她所代表的低种姓也并不比高种姓差。但是即使她回到印度,阿莎克的家人也对她的低种姓感到不满,这种偏见就像深烙在印度人的脊梁上,永远无法改变。但至少粉红夫人脱离制度的方式是正当的,虽然他撞死人后跑回美国。

主角代表低种姓的人通过学习可以拥有良好的商业头脑,虽然这部分剧情并不明显。但因为他们不会浪费时间,就像电影里巴兰说的那样,如果阿沙克当时决定去印度硅谷,也许接下来的故事会完全不同,但不幸的是阿沙克选择留下来,帮助家人贿赂政府,把自己困在这个圈子里。但是主角走出困境的方式和粉夫人相比是另一个极端,因为他杀人偷钱犯法。

主角出生在一个低种姓的家族,包括他的父亲、哥哥和他自己,他们的生活像笼子一样被人控制着。像他们这样的村庄被阿沙克这样的人控制,阿沙克家族被政客控制。说真的,和片中表现的民主相比,不知道算不算高档酸。因为电影里描述的印度可能是免费的,但并不是一切都是真的。

印度电影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:底层人的反击

印度电影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:底层人的反击

有钱人心地善良是因为他们坐拥财富?还是他们天生就既有钱又心地善良?这是奉俊昊的现象级大师之作《寄生虫》的其中一道问题。Balram的新老板Ashok与其父亲、胞兄不同,这位刚从美国学成归国的年轻人与他那位印度籍美国妻子Pinky (琵艳卡乔普拉Priyanka Chopra再一次展现她惊人的明星魅力) 在价值观上更加开明,对待Balram也更像朋友而非属下。尽管如此,这对夫妻表现出来的高傲与慷慨,仍有很大的成分来自于他们与生俱来的优渥环境与特权,他们赞叹Balram生长于「真正的印度环境」,将他的生活方式视为一种极为异国色彩的刻板印象眼光。

就在Pinky庆祝生日的夜晚,她酒驾撞死了一位过马路的女童,这场致命的意外导致三人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,而坐拥权势的家族,更要求Balram签下一份认罪声明,承认自己才是撞死女孩的驾驶者。感受到自己被背叛的Balram,点燃了心中愤怒的烈焰,而电影也自此走向极为黑暗危险的旅程。

哈勒维被半强迫的签下自白书,这个过程让他内心中感受到这些人的背叛,而且阿莎克在粉红夫人自己回美国后开始喜怒无常,有时候会跟哈勒维像兄弟,有时候会把他当成真正的仆人,这些过程都让哈勒维很难适应。粉红夫人离开说的那些话,以及给他的钱也一样,都是在鼓励他逃离鸡笼。在听到阿莎克哥哥想换掉他后,他变成了那个善于心计的哈勒维,而且这次他决定要杀掉阿莎克抢走他们打算贿赂政府管员的钱。但这样做不但他要背上杀人的罪名,连他小村的所有亲戚恐怕也都难逃死路。但他为了逃离鸡笼生存下来,还是为了自己决定要这么做。

电影没有演哈勒维如何经营事业成功,这过程提到的比较少只有几个重点。

第一就是他贿赂警方以获得市场占有率。

第二他会以阿莎克的思考模式来想经营方式。

第三是当他的计程车司机撞死人后,他不会像阿莎克的家族一样要他们顶罪,而是公司主动出面处理。

但演到这边,在印度撞死人好像真的不会怎样,赔个钱给穷人,再给另一个孩子一个工作的机会,对方反而还要感谢他,真不知道阿莎克家族当时到底在想什么。

最后,故事就在哈勒维见到假温家宝后结束。虽然不能说这部电影是神作,但也的确有很多值得让人反思的地方。

「印度至今只有两种人:有大肚子的人与扁平肚子的人。我被困在这里,我丝毫不相信有那种百万奖金的游戏能够让我脱离这里」,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中的这句台词,根本是直接对着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》所说。

这部丹尼鲍伊(Danny Boyle)执导的奥斯卡最佳影片得主同样也描绘着印度底层人民的挣扎,但《白虎 The White Tiger》这段从底端爬上食物链顶端的旅程,远比如童话故事般的《贫民窟的百万富翁》更加犀利与冷血。导演拉敏巴赫拉尼出色的视觉风格,凝视着印度当代社会兴起的资本主义浪潮,同时也让观众如坐针毡。对于Balram来说,现实生活没有游戏节目能让他直接飞向顶端,他是一头在丛林中以求生本能生存的白虎,而到头来,这头白虎的怒吼,也不过是嘶吼着一段令人心寒且心碎的生存物语,述说着自己如何在缺乏道德准则的经济与政治体系中挣得一席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