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梦乡》:电影最后,你才会明白了为什么叫“梦乡”

在浩瀚的宇宙中,人类与自然息息相关,天灾人祸总是伴随着阴影。人类总是在世界的变幻莫测中脆弱不堪,颠覆叛逆的行为,与无话可问的苍天对抗,以至于人性微妙莫测,深不可测。当生活无望,未来看不到的时候,虚无感油然而生,生存价值被怀疑和迷茫。比如尘埃漫天飞舞,风暴肆虐掩埋的时候,真实的场景是看不到的,只有一片空白。吓得在大自然中疾走,无情的不毛之地,稀缺的人心,脆弱的情感,像大海中的浮木,渴望抓住仅存的纯爱。

对很多已经存在的东西持否定态度。当生命缺乏内在价值和意义时,道德就被抛在了后面,感觉自我存在于世界之中,往往通过破坏社会规范或极端措施来证明自己还活着。

暴露在沙尘暴和自然灾害造成的混乱中,对自然环境毫无抵抗力,面临着不可逆转的社会状态。在生活的空虚下,摧毁现有的社会制度和规范,甚至摆脱道德观念或者生命的价值和意义,用越轨的行动刷掉自我存在感。一旦出轨,路就死了,亡命之徒只能逃跑。

由导演迈尔斯裘立斯派拉费特(Miles Joris-Peyrafitte)执导的《梦乡》(Dreamland),改编自尼可拉斯兹瓦特( Nicolaas Zwart)的剧本,以1930年代的德州为背景,描绘干旱引发沙漠化而形成沙尘暴灾害,土地贫瘠,社会穷困,看不到未来远景。在那个漫天沙尘风暴的「肮脏的三零年代(Dirty Thirties)成长中的德州青年尤金艾文斯Eugene Evans (芬恩柯尔Finn Cole饰),身心深受禁锢,一直想脱逃现况,有着离家追梦的憧憬。尤金的父亲一直自我封闭,无法面对生活,与现实脱节,而活在自己的梦想世界,最后抛家弃子远赴他乡。从小失去父爱的尤金对生父所知不多,父亲从墨西哥寄来的明信片是父子之间唯一的联系。尤金年幼时父亲逃避现实脱离家庭,留下母子相依为命,生活穷困不易。不久后母亲奥莉薇亚Olivia Evans(凯莉肯顿Kerry Condon饰)带着他改嫁给任职警局的乔冶艾文斯George Evans(崔维斯费米尔Travis Fimmel饰),生下同母异父的妹妹菲比艾文斯PhoebeEvans(黛比坎普饰)。虽然尤金和菲比年纪相差多岁,然而兄妹感情深厚,彼此互动良好,善解人意的菲比悄悄关注着哥哥的所有动静。片中故事情节由菲比的感伤口吻诉说开场,从她的视角看那时代无可言宣的苦闷哥哥,在沙尘暴袭卷德州之际,与一位被追缉的银行女抢匪艾莉森威尔斯Allison Wells(玛格罗比Margot Robbie饰)发生了一段真诚而没有任何希望的爱情故事。影片节奏相当紧凑,也透露着淡淡哀愁,是一种无法脱逃宿命的人性悲歌。

住在德州小镇上躁动的青春年少无法伸展,还好有倾吐的对象。整天无所事事的尤金,常与家乡好友乔伊Joe Garza(Stephen Dinh饰)互吐苦水,偶尔也玩一人顺手牵羊、一人把风游戏。从超商偷来的杂志一下子就被继父发现,尤金被强カ谴责警告,有时甚而禁足。身处穷乡僻壤小镇,两个年轻人对现实有所不满,当乔伊诉说准备和家人离开德州迁移他处时,尤金显得落寞。妈妈奥莉薇亚善尽母职,常叮咛尤金早些回家,不要在外游荡,贫困的当时社会失序,治安堪虑。一天,小镇因一个抢银行的女匪徒而掀起骚动,居民看到了高额悬赏奖金的传单,危险人物正藏匿于镇上某处。在新闻报导中,这起发生在邻近小镇的银行抢案,有无辜百姓及一位九岁小女孩受到枪杀,地方警局对艾莉森进行了全面通缉。

人不敌大自然灾害,1930年代德州发生了严重的沙尘风暴,出门还要戴上防尘面罩,干旱造成荒漠化,贫瘠的土地和收入微薄的贫瘠的土地生活在一起,没有任何希望,令人绝望,许多居民离开家乡,到别处定居。在这个没有远见的时代,尤金成长起来了,对生活的目标没有了方向,生活充满了空虚。而当他在自己的一间房子里发现了藏在这里的艾莉森,她也同样对现实生活不满,并以抢劫银行来讨回社会公道时,这种多疑、激烈的反抗手段,让人咋舌。埃里森对社会规范的存在价值深表怀疑,自己犯下的罪过,自己没有对与错的道德观,她在存在虚无中,用掠夺银行来洗清自我存在。通过破坏社会法制,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混乱,她敢爱敢恨,她的大胆豪放不羁,是一个封闭小城里单纯的青年尤金所无法企及的。这两位年轻男女对现实生活都感到失望到几乎绝望,他们有着同样的不安和不安。

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小镇青年尤金,在自家谷仓里发现了大腿中弹受伤,血迹斑斑的艾莉森,一眼就认出她就是被悬赏的女强盗。经过一番攀谈,他并没有因为大笔奖金而告发她,而是偷偷地拿出家里的酒和绷带,给她消毒并取出子弹,面对痛苦她勇敢无畏,使他大开眼界。埃里森对艾莉森因现实困境而犯下的抢劫罪表示同情和理解,只是他不明白埃里森为什么要杀害这个无辜的九岁女孩。她解释得很清楚,并不会使人丧生,所有的伤亡都是无意间造成的,她只是为了得到她认为自己已经失去的钱,虽然不在她的手中,但却想借此讨回公道。二位愤世嫉俗的年轻男女,在荒废一旁的农场谷仓里,由于对现实生活不满,在大自然环境的影响和碰撞下,彼此间产生了好感,尤金相信了尤莉森的话,也许真相并没有像外界所说的那样,而是得到了艾莉森的协助,他帮她取下腿上的子弹弹,甚至还偷了他母亲的蓝衣服,让艾莉森换一件,扔掉沾满血迹的白衣服,准备伺机帮她逃命。

就在藏匿谷仓不久,尤金继父发现了他,当时身为警察他正在执行缉捕任务,还为了一笔可观的奖金来到谷仓一探究竟。但此时沙尘风暴正袭卷小镇,尤金继父即使戴上防尘面罩也无济于事,漫天的风沙阻碍了他的前进,只好无劳而返,准备等待沙尘风暴过后再有所行动,然而尤金却无畏地在狂风中,趁夜开着家用车与艾莉森逃走。

在离开之前,尤金和亲爱的姐姐菲比告别,他决定和艾莉森走到尽头,希望她能好好照顾好母亲。费比非常不舍,但是对他的哥哥爱上了女强盗,也只有祝福。尤金和艾莉森之间的感情变得越来越淡薄,尽管她一再强调这是他自己的选择,并且尊重他的决定,尽管她被送到警局接受巨额奖金,她并没有对他进行任何指责。纯真的尤金看到一位勇敢无畏的女子,只要有了爱情,即使两人没有明天,也在所不惜。他们身无分文决定逃到墨西哥,为了筹钱逃亡,他在她的鼓动下,这对亡命鸳鸯抢走了银行,并在混乱中开枪打死无辜群众,尤金自责后悔不已,半路下车不再前进,他泪流满面,为所犯的罪行悔恨不已,当她劝他上车继续逃亡时,作为警察的继父已追捕,仿若雌雄大盗的亡命之徒,整个逃亡过程都发生了变数,至于最后结果如何,没有明天的爱情,似乎可以想象。

《梦乡》与以前所看的《雌雄大盗》有所不同,其中加入了德州沙尘暴的自然灾害因素,人们因环境影响而使得对生命存在有着虚无之感,充满绝望的生活心灵相通的两个青春男女,在瞬间迸出爱情火花,即或没有任何希望的未来,仍紧密地在一起,亡命天涯,不断奔逃,正如面临沙尘风暴时,也得使劲地窜逃,无カ也无奈地カ求生存。由自然现象串连的一个爱情故事,以银行抢犯的反社会犯罪行为,大胆疯狂的女抢匪,与涉世未深青年的真诚爱情,更加强了整部片子的剧情张力。背景为德州遭受沙尘暴肆虐的「肮脏的三零年代」(Dirty Thirties),一个对现况绝望看不到未来的年轻人,爱上抢银行的女人,为爱亡命天涯,浓厚的虚无感,没有是非道德,心灵贫瘠至极,相当错乱与悲哀。虽说是天地不仁,漫天的沙尘风暴,而人的纯真已被大自然掩埋,无法思考的盲从,单纯善良在盲爱而转向,人性不可捉摸,也许就是悲剧的诞生。脱离现实而活在自己梦想世界里的父亲,与对现况不满而想去追寻父亲脚步的儿子,对现实失望透顶而挑战法制规范的疯狂女人,一个纯情男子爱上了女抢徒,都以自己方式在匮乏心灵中寻觅出路。身处一团混乱中破坏了常规与秩序,正如在沙尘风暴中看不到事物的本质,只能不断奔逃。

观看了此片后,与住在美国德州好友论及1930年代沙尘暴灾害,她说那的确是令人伤痛的历史往事。现在的德州沙尘暴比较少见,倒是有可怕的龙卷风,随时都有发生的可能。她告诉我,每当市政府发出龙卷风紧急警报,一直尖锐响着,电视上也是不断发落紧急警报,令人提心吊胆。龙卷风有如强烈台风的那么大,大到令她害怕家中玻璃被吹破,再加上闪电打雷巨响,在屋内都备受威胁。一个多月前龙卷风袭击了她住的城,距离她家开车l5分钟的区域,袭卷了她朋友买的公寓,出租屋整排屋顶被卷走,损失惨重,还好有保险,没有人受伤,不然屋主就得被告。目前她最怕龙卷风,有如不定时炸弹。过去德州较西部的城镇有过几次沙尘暴,令人闻之色变,但她住的地方则饱受龙卷风威胁。虽然如此,过去为天灾而远离德州迁往他州的人很多,不过最近情况翻转,倒有适合居住的加州人及公司迁居到德州。一反过往,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。因为加州税收相当重,领救济金者很多,所以做生意的公司压力愈来愈大,所以很多大公司只好迁至德州。比较也是大州的加州而言,德州地大便宜,富有石油与天然气资源,公路条条又大且又直,各项建设蓬勃发展。只是因辐员广大,要去那里都好远,尤其气候变化非常大,有时令人招架不住。她最怕的是龙卷风,及大冰雹的发生,冰雹有如棒球,高尔夫球那么大,常将屋顶全打破。新冠疫情蔓延全球,加州德州疫情都在拉警报,各种天灾人祸,都十分恐怖。她说,美国疫情严重,在未缓之际,在新政府放宽政策下,现在有成千上万的南美移工进入美国边境。这令她忧心忡忡,「这下子不知多少病又进来,真的惨兮兮,没盼头,朋友一个也没见过,只有家人来往而已⋯,在此非常时期只能排队等通知打针了。」即使家产中有天然气的她仍然为天灾人祸深深烦恼着,何况贫困没有任何远景的人,看不到生命的价值与意义。

《梦乡》中电影情节中,在那饱受沙尘暴袭击的年代,许多年轻人对窘困处境而产生绝望的虚无存在,甚而道德虚无的反叛心理,颠覆规范法制,而做出了对社会反动行径,只能在不断奔逃中,企图寻找一丝丝的希望,刷出存在的感觉。许多病态的社会现象,来自心灵的不健康,这或是天灾带来的影响,就像艾莉森,即使抢劫杀人,使坏也理直气壮,因为她要找回她自认为的公道。单纯的在室男对勇敢无惧的疯狂女而著迷,他们对未来看不到希望,而感到绝望的心意相通,几是同病相怜,一样虚无,而坠入了爱河。我想尤金想逃离一切借着爱情去追梦,他相信爱情,无论她是谁,即或我俩没有明天,这种爱虽然有些单纯与傻劲,许是心灵的贫穷和封闭所致,共同的末世虚无感中看见了彼此,而坠入情网,然而如此躁动青春留下的是无可逃脱的悲歌。如果电影的存在有价值,是因为影像世界开启了对多元世界的理解。在这部电影中我看到了对幽微人性的探索,这并非只是一部惊悚的爱情片,在天灾下而衍生的人祸,仿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人类的向上天抗争所反射的悲情,令人无言与无奈。生命的虚无如此沉重,破坏了原有的一切美好与向往,即便是爱情。

全片节奏紧凑的《梦乡》(Dreamland),聚焦在尤金与艾莉森亡命鸳鸯,残忍现实中所展现的无惧之爱。这是女主角玛格罗比从影生涯最突破的演出,也是她与老公汤姆艾克力共同监制犯罪爱情电影。导演则由她亲自钦点的迈尔斯裘立斯派拉费特担纲。他曾执导过电影《超脱青春》(MilesJorisPeyrafitte),她曾参与此片首映会,对导演的オ华留下深刻印象,所以筹拍《梦乡》时说服老公力邀迈尔斯执导。此片接连入选翠贝卡、都灵、耶路撒冷等国际影展,更在翠贝卡影展世界首映后受到好评。

有关导演

迈尔斯裘立斯派拉费特(Miles Joris-Peyrafitte)出生于美国纽约,23岁就凭借首部剧情长片作品《超脱青春》(As You Are)荣获日舞影展评审团特别奖,也是日舞影展史上最年轻的电影制片人之一。他在2020年推出第二部剧情长片《梦乡》,描述在1930年代的德州,当时的人民饱受沙尘暴之苦。一位被生活逼到绝望的年轻男孩,遇上一位疯狂不羁却充满魅力的女抢匪,两人便在这种充满末日氛围的状态下坠入爱河,决定携手亡命天涯。

迈尔斯裘立斯派拉费特导演作品年表

  • 2016《超脱青春》(As You Are)
  • 2020《梦乡》(Dreamland)

有关演员

玛格罗比Margot Robbie 饰演艾莉森Allison

1990年7月2日出生于澳洲多尔比的黄金海岸,毕业于黄金海岸的萨默塞特学院,随后便搬到墨尔本展开演艺事业。2008年到2010年间,她参与演出澳洲长寿肥皂剧《家有芳邻》(Neighbours),并二度获得《电视周刊》洛吉奖(Logie Awards)提名。2011年,她将演艺版图拓展到好莱坞,接演ABC电视剧《泛美之旅》(Pan Am),在剧中饰演优雅空姐。2013年,她首度登上大银幕,在浪漫爱情电影《真爱每一天》(About Time)中饰演男主角小时候的暗恋对象,虽然戏份不多,但她的亮丽外型与优雅气质,让观众印象深刻。

2013年,她在马丁史柯西斯(Martin Scorsese)执导的《华尔街之狼》(The Wolf of Wall Street)中饰演男主角李奥纳多狄卡皮欧(Leonardo DiCaprio)的妻子;大胆又热情的演出,让她获得MTV电影奖「最佳突破演出」、英国电影学院奖「新星奖」等多个奖项提名。2014年,她成立了自己的制片公司「Lucky Chap Entertainment」,并参与不少电影演出,包括以二次世界大战为背景的浪漫爱情电影《乱世有情天》(Suite Francaise);和威尔史密斯(Will Smith)共演的《决胜焦点》(Focus),以及荣获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的《大卖空》(The Big Short)。

2016年,不论事业或私生活,都是她大有斩获的一年。私生活方面,她与交往两年的英国制片汤姆艾克力(Tom Ackerley)在澳洲低调成婚。同年更主演多部商业大片,包括《泰山传奇》(The Legend of Tarzan),以及DC反派超级英雄电影《自杀突击队》(Suicide Squad)。值得一提的是,玛格罗比因为在《自杀突击队》当中饰演疯狂又迷人的「小丑女」一角,让她在全球瞬间爆红,俨然成为影坛新一代性感女神。

2017年,她在独挑大梁主演的传记电影《老娘叫谭雅》(I, Tonya)当中,以精湛演技获得多个影评人协会奖项肯定,也让她首度获得奥斯卡、金球奖、美国演员工会奖,以及英国影艺学院奖「最佳女主角奖」提名,让她的演艺事业再攀颠峰。2018年则在电影《刺杀终点战》当中,饰演拥有双重身份的谜样女间谍,性感又强势的模样让观众目不转睛。2019年则与李奥纳多狄卡皮欧(Leonardo DiCaprio)及布莱德彼特(Bradley Pitt)共同演出电影《从前,有个好莱坞》(Once Upon a Time in Hollywood),更让她入围诸多影评人协会奖项中的「最佳女配角奖」。随后,她也以《重磅腥闻》(Bombshel​​l)入围奥斯卡与金球奖等众多奖项中的「最佳女配角奖」。

她在2020年的最新主演电影《梦乡》当中,饰演一位狂放不羁却魅力十足的银行抢匪。逃亡途中,她躲进男主角尤金家的谷仓。当她被尤金发现时,虽然身负重伤,却仍能冷静地与尤金交涉。这也深深地吸引尤金,甚至毫无保留地为她付出一切,携手展开逃亡…

芬恩柯尔Finn Cole 饰演尤金Eugene

1995年11月9日出生于英国。他以影集《浴血黑帮》(Peaky Blinders)中的角色「麦克格雷」闻名,也曾演出动作电影《屠宰场守则》(Slaughterhouse Rulez)深获好评,并将演出2021年上映的《玩命关头9》(Fast & Furious 9)。他在2020年的最新主演电影《梦乡》当中,饰演出生于1930年代的德州少年。他对人生与一切事物都感到无趣且绝望,却因为某次跟通缉中的女抢匪相遇,竟与对方坠入爱河,决定一同亡命天涯…。